小花糖芥

下班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自家楼栋下，在楼下看上下一片漆黑，步梯没了该有的光亮，是停电了。叹了口气只得摸出手机开了灯顺着楼梯一层层缓行。

这栋老楼跟我同岁，生长于此但从未像现在仔细观察过自家单元的楼梯间：老楼没有规范的排线管，粗细线路全裸露在外；应急灯的灯罩内有积灰，甚至在某个灯罩内还有一只壁虎不知是死是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边有着一扇四方的采光窗子，透着惨兮兮的月光直直打在我的脸上。从未觉得月光会如此压迫神经，走了十多年而烂熟于心的台阶仿佛也因内心的躁动上下起伏着，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颈间猛然一划而过，来不及查探是何物体恐惧便使我小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虽用手撑地但手腕还是脱了力不听使唤了。我疼的满头大汗，单手架在楼梯扶手上勉力支撑着咬牙上行。

我家住五层，老家属院的楼层普遍不高，六层封顶。顶楼家养着一只大狗，可偏不好好安置在家里非要搁在楼道里养，平日不管脚步放的多轻，那狗都会闻风而动狂吠不止，今日挨挨蹭蹭地上楼动静更是大了却听不到那狗儿吠叫。心中怕的不行想出点什么声音好叫自己壮胆，耳边只有自己越来越显粗重的喘息声，暗骂该死的，这狗儿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倒是欢实。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比我年长、锁孔边上有钥匙圈深深划痕的防盗门，摁摁客厅的灯没有反应，家里各种电器指示灯也没有像平常一样亮着。暗叹果然是停电了。

没了热水随便弄了点凉水草草洗漱上床打算睡大头觉，脚丫子一夜冰凉，冷气嗖嗖的往心口窜。迷迷瞪瞪的时候感觉什么冰凉凉黏糊糊的东西滴到脸上又顺着弧度滴滴答答流下来，眼皮粘的不行——用劲儿也睁不开。两腿儿一伸，到了天明，睁眼觉得违和，床头自恋挂的自己瞎写的毛笔字换了个端庄的人像，眯了眼坐起来看看又不是。还是自己家。

愣会儿神儿，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又到了上班时间。认命的穿上衣服，抓抓毛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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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下班呢？都是假的。写了哄自己玩的。